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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辭與《詩經(jīng)》的詩學意義
楚辭、《詩經(jīng)》,我國的文化瑰寶,下面小編就為大家推薦楚辭與《詩經(jīng)》的詩學意義的論文,歡迎閱讀!
摘要:《詩經(jīng)》時代的“詩言志”與辭人的“發(fā)憤以抒情”,之所以能成為一個前后相繼的詩學系統(tǒng),其詩學上的理據(jù)就在于,前者固持著社會。后者關(guān)注著個體人生。社會與自我,珠聯(lián)而壁合,一個偏重主觀言志抒情的詩學傳統(tǒng)得以塑成。
關(guān)鍵詞:《詩經(jīng)》;楚辭;詩學意義
詩歌是特定的社會文化語境,透過詩人的個性體驗的產(chǎn)物。如果說,《詩經(jīng)》主要反映了黃河流域一帶中原禮樂文化的特點:那么,以屈原的作品為代表的楚辭顯然帶有濃厚的江淮流域的地方色彩。劉勰說:“自風雅寢聲,莫或抽緒。奇文郁起,其《離騷》哉!”楚辭呈現(xiàn)了一種與中原《詩經(jīng)》的風雅之聲大為不同的“奇文”風貌,呈現(xiàn)了一種充滿神話和原始宗教的熾熱情感和幽麗想象。
巫風楚語,這是辭人情感言述所呈現(xiàn)出的重要特征之一。之所以如此,顯然與楚地的巫文化有關(guān)。
楚國是一個巫文化源遠流長的國家。古代文獻中對此有片斷記載,《漢書・地理志》說楚人“信巫鬼,重淫祀”,《淮南子》說:“荊人鬼。”《呂氏春秋》云:“楚之衰也,作為巫音。”《列子》說:“楚人鬼而越人。”王逸說:“昔楚國南郢之邑,沅湘之間,其俗信鬼而好祠。其祠,必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。”m甚者,一些楚王還帶頭倡導巫風:“昔楚靈王驕逸輕下,信巫祝之道,躬舞壇前……而靈王鼓舞自若”;楚懷王隆祭祀,事鬼神……身辱國危。”近半個世紀以來從春秋戰(zhàn)國南楚古墓中發(fā)掘出來的竹簡、帛書、帛畫等文物,也無不散發(fā)出濃郁的巫文化氣息。楊義先生說:“楚辭詩學的根基,須從春秋戰(zhàn)國時代長江文明的特征和長江民族的性格中去尋找。”顯然。用楚國的這一巫文化語境來解釋楚辭的這一“奇文郁起”、詭異譎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。
除了巫文化的社會文化語境,宋人黃伯思還表述過這樣一種意見:“蓋屈宋諸騷,皆書楚語,作楚聲,紀楚地,名楚物,故可謂之《楚辭》。”以此尋繹辭人的情感吉述,顯然這也是楚辭情感物化情態(tài)之事實。
由是觀之,楚辭可謂是一部少數(shù)民族的詩歌總集了。但是,就是這一巫風楚語的楚辭,“軒翥詩人之后,奮飛辭家之前”,在其產(chǎn)生不久之后的漢代。無論是推崇,還是貶抑,它就已被作為一種與《詩經(jīng)》前后相繼的詩學系統(tǒng)來繼承了。那么。我們應該如何來把握這一情感言述史之現(xiàn)象?
在譯文版《楚辭》的前言中,霍克斯曾提醒過我們:“正是在中國古詩中,我們能夠找到一切詩歌之雙重源泉的跡象:人作為社會成員的情感表達和人作為獨特靈魂個體的情感表達。”
《詩經(jīng)》時代,個體在“封建”的社會結(jié)構(gòu)之中,都能找到自己的歸依之處,禮德所塑的社會價值就是他們所需要踐行的價值。禮盛樂明,他們沉浸在整個社會的歡騰之中:“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。”可是,雖然我們也看到了價值失落后的及時行樂與自適其適,可就整體而言,個體還是能夠在悖離的禮德社會中找到其人生的歸依與確認之處。由儒家所揭示的“美刺”精神如果從這一角度來說,無疑頗能說明這一問題。這也可以從《詩經(jīng)》所昭示出的憂患精神當中得以確認。一部《詩經(jīng)》“憂”字前后出現(xiàn)八十余處,其中《大雅》僅9處!缎⊙拧40處。其余均出自《國風》?梢,變風變雅也著實昭示出了一種新的人生情緒。但細加尋繹,《詩經(jīng)》作者群所“憂”之事皆極具體,幾乎看不到“終極性”的痛苦體驗,如《漢書,藝文志》所謂“感于哀樂,緣事而發(fā)”,這里沒有靈魂無所措依的人生失據(jù)之感。《魏風・園有桃》云:“心之憂矣,我歌且謠。不知我者,謂我士也驕。”作者自稱“士”,可能是個破落的貴族,據(jù)聞一多《風詩類鈔》。此詩之憂。在于“家室之無樂”。食桃、食棘都是“已成家室”的隱喻。“家室”之憂“其誰知之”,又隱含著不被他者理解的精神痛苦!夺亠L・七月》云:“嗟我婦子,日為改歲,入此室處。”;“嗟我農(nóng)夫,我稼既同……其始播百谷。”[111(12-414)作者自稱“農(nóng)夫”。生活在宗法社會的最底層。此詩之憂,在于“此室”的簡陋和“宮功”的繁重。一聲長“嗟”,又隱含著對不完美、不公正的人生際遇的感傷。但是,不難看出,無論是“士”之憂,還是“農(nóng)夫”之憂,這里都沒有就“道體”本身的無限探索或省思,而是有感于現(xiàn)實生命里事物的直曲對比而產(chǎn)生的一種真實的生命感受。不言而喻,這是作為一個社會成員,情動于中,自然而發(fā)的一種社會情緒。而非是靈魂無所措依的一種人生失據(jù)。
隨著禮崩樂壞的加劇,“封建”的社會秩序走向解體,新興的士人階層崛起,社會已有的價值秩序遭到破壞。于是,這~新興群體“紛紛則已言道……皆自以為至極,而思以其道易天下”,“士志于道”成了這一群體的一個基本的人生固持。作為士人階層的詩人屈原也是一個“獨立不遷”以道自任,“思以其道易天下者”,但是,由于各種原因,他的“道”即“美政”沒有實現(xiàn)。詩人不幸詩家幸,于是,屈原“發(fā)憤以抒情”,開始了一場有關(guān)人生出處,或者關(guān)于個體價值安放于何處,這一有關(guān)靈魂之旅的帶有“終極性”價值思考的尋繹。郁白先生曾指出,在《楚辭》中:“個人已斷開了與外部世界相連的臍帶,得孤獨地去面對雙重天地:他已久違的外部世界,和由夢想及幻影所構(gòu)成的內(nèi)部世界。”這個時代,原有的價值體系遭到破壞,人生何去何從都需要予以全新的思考。沒有人負責價值評價,價值評價掌握在士人階層自己的手中,這就是“士志于道”之固持。而理想的固持。無疑需要付出代價,也就是需要孤獨地去面對上述所言的“雙重天地”。因為人除了作為社會成員存在外。還作為一個獨特的個體思考著個體人生而存在。可見,“詩言志”與“發(fā)憤抒情”,如果繞開儒家對于“情志,一也”的過于糾纏,我們會發(fā)現(xiàn),這著實是昭示出了兩種不同的情感言述情態(tài)。
“言志”與“發(fā)憤抒情”,一方面固持著社會。一方面關(guān)注著個體人生。社會與自我,珠聯(lián)而璧合,一個偏重主觀言志抒情的詩學傳統(tǒng)得以塑成,一個完整的抒情精神也由此而奠成!对娊(jīng)》與楚辭,之所以成為一個前后相繼的詩學系統(tǒng),我們認為,其原因就在于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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