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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于薛季宣、陳傅良對理學性理的兼容淺析的研究分析論文
永嘉之學以至整個浙學都是以重事功為底色,反映了浙江本土文化固有的強大傳承慣性。但是永嘉之學作為浙學的一部分,其兼收并蓄的特色決定了它不會固守事功一隅,而是能兼收其他學派的觀點。即使在事功學術興盛的溫州地區(qū),事功之學也從未定于一尊。在永嘉事功之學的發(fā)展過程中,薛季宣、陳傅良一方面堅持固有的事功學術本色,另一方面也能兼容理學性理之學的合理因素,具有恢復傳統(tǒng)儒家“中道”思想的性質,客觀上為事功之學增加了理性權重,為其學說的傳播自立加強了性理因素,為葉適創(chuàng)建“治統(tǒng)”體系奠定了思維基礎。
一、薛季宣的“問陣而稱俎豆”
薛季宣的事功追求與恢復中原之事始終相關,當時人普遍認為他具有管仲、諸葛亮的政治、軍事才能,如當時人就說薛氏“號有管、葛事業(yè)”,逝世時朋友的悼詞也說他“孰知死諸葛,英氣凜如生”“兵法豈無妨”。乾道年間,雖然孝宗君臣志意恢復,但他們對當時敵我形勢缺乏理性的認識,對恢復事業(yè)缺乏長期規(guī)劃,只是“僥幸功利”,未在軍事上、經濟上做好準備,尤其是政治上未能聚攏人心、積蓄士氣,未能做到“君臣同德”,君主對臣下的猜忌還根深蒂固。所以薛季宣強調,若想取得恢復事業(yè)的真正成功,對上首先必須“格君心”,對下講究“仁義綱紀”,在南宋內部做到朝野上下的團結。
薛季宣認識到君主意志的不可改變,因此他將事功追求的重點放在了臣僚的“仁義綱紀”。整頓上。武昌時期無暇顧及的性理基礎,在乾道間開始得到格外的強調,“先教后戰(zhàn)”“問陣而稱俎豆”的禮樂教化思想開始出現。
薛季宣的禮樂教化思想,是對包括葉適在內的永嘉本土士人單純軍事功利思想的矯正。孝宗乾道年間,即使是后來集永嘉事功學之大成的葉適,也以軍事謀略與用兵之道為主要追求。乾道四年,葉適向薛季宣請教“八陣為邦”之道,薛季宣以孫復、張載起初欲建立邊功,經范仲淹“告之以名教之樂”“卒為天下大儒”之事跡規(guī)勸葉適。薛季宣認為,單純的軍事觀點,不但無助于恢復事業(yè)的實現,還會與當時理學派所代表的社會主流思想沖突。所以他勸葉適“言志而舞雩,問陣而稱俎豆,為學自有次第”,將文教禮樂放在首位,用兵之道放在次要地位,“教民后戰(zhàn)”,不為“蹋等之學”,這一點也表現在他寫給“甬上四先生”之一的沈煥的信件中。
葉適對“八陣為邦之道”的重視說明,在永嘉本土文化中,軍事事功在士人心中的重要地位。因此,薛季宣也用這種“教民后戰(zhàn)”的思想規(guī)勸本土其他士人。他們一般具有“歷聘王公”、出將入相,以求聞達的功利思想,薛季宣反對他們“俯仰以求人”“僥求而得位”,推崇孔門愿思、顏回等人“修身而約處”“守道而安貧”的處世態(tài)度,主張“士無官守,無言責,正當以道自處,待時而動”。對“憤匈奴之未滅”,將要“歷聘王公,以求得意”的潘必勝,他也以孫復、張載的軼事相勸告;對持“位卑而道不存”、貧賤即不能建立事功觀點的程時行,薛季宣除以“道義之在亡,窮達何有于我哉”相勸外,更以張載和程顥的詩表達其不以事功與貧賤為念的理念。
溫州地處荒遠邊州,交通不便,北宋時還不是很發(fā)達。到南宋,因為高宗逃難曾臨時駐蹕溫州,所以逐漸成為經濟、文化繁榮的地區(qū)。但是,由于思想意識相對于政治、經濟的落后,唐代文人那種藉王公大人薦引以建將相之功的思想,還大有市場。對葉適、潘必勝、程時行的規(guī)勸有一個共同點,都以孫復、張載棄武從文,而終成一代大儒為事例。這表明,薛季宣認識到包括葉適在內的永嘉士人一意求取功名的思想,對事功學的發(fā)展是不利的。所以他審時度勢,基于傳統(tǒng)儒家“教民后戰(zhàn)”的文教思想,告誡他們“言志而舞雩,問陣而稱俎豆”,賦予儒家固窮守道與事功聞達以同等價值,為永嘉趨向功利的思想注入傳統(tǒng)儒家的道義性理。將“守道而安貧”與“聞達于諸侯”在“道義所在”上統(tǒng)一起來,這是傳統(tǒng)儒家,也是薛氏對北宋理學家性理之學的繼承。
薛季宣在建立事功的過程中,吸收張載、程顥等北宋理學家的思想,并對南宋洛學傳人朱熹、張栻,甚至某些心學人士的性理修養(yǎng),有所涉及,將洛學及傳統(tǒng)儒家“教民而后戰(zhàn)”的禮樂文化帶給浙東士人,以性理之學充實事功之學的義理基礎,消除永嘉本土的功利主義文化因素。性理之學因薛季宣的努力推進,逐步在浙東事功學派內部及普通士人中間發(fā)揮了重要影響。
作為浙東學術組成之一的永嘉事功之學,其主要代表人物具有兼收理學主流流派各家的開放胸襟。其開創(chuàng)者薛季宣在執(zhí)著于事功的同時,也吸收了傳統(tǒng)儒家、洛學性理的某些合理因素,為構建其事功學術服務。薛季宣曾接受朱熹、張栻等洛學義理影響,并對當時湖學淪為“法家”刑名之學表示攘斥之意。乾道八年,薛季宣給張栻的信中說,“比年待次毗陵……獲聞至正大中之論;同年在給朱熹與石憝的信中表達了對洛學文教的仰慕之意:“竊聞講道甌、閩,作成善類,鄒魯之教,西洛之學,仿佛尚猶見之。”“某不肖嗣先人之遺業(yè),奪于急祿,舊學委地,雖日勉加淬厲,如頑鈍何。若新安朱丈,張南軒、呂博士之賢,皆無待而興者。某且不敢望其涯涘,以諸公望之責之,共還濂溪、西洛之風,何可當也!”洛學繼承傳統(tǒng)儒學的文教之風,與薛季宣反對主戰(zhàn)派“僥幸功利”的思路合拍,因此薛氏又在給朱熹與沈煥的信中,對“湖學”淪為法家刑名之學不滿,并對近世“高明自得之學”表達肯定,如他對朱熹說:“下問湖學,其興廢之所由來,誠如高旨。甚可惜者,異時作人之地,今為利害之場與刑名之習耳!
從常州卸任歸永嘉時,與呂祖謙相會,祖謙與之談起“義理之說不必深論”話題,薛季宣言“初無是言”?梢,薛季宣在與張栻、朱熹等理學主流派的交往中,漸漸對性理之學之于事功學術的理論價值有所認識。薛季宣為學、為政堅持“中道”原則,兼容理學主流派的性理之學,矯正主戰(zhàn)派與永嘉本土士人“僥幸功利”的偏執(zhí),具有恢復儒家“中道”傳統(tǒng)的意義,對事功學術的健康發(fā)展具有重要的作用。
二、陳傅良兼重“勇猛”與“詳密”
永嘉事功之學,不是否定主流學術,而是對當時的主流學術的糾偏補弊。正如錢志熙先生所說:“浙學各派與整體學術之關系,不是簡單地否定當時的主流學術,而是對當時的主流學術中出現的某種弊端的糾偏,其主體則是從主流學術中推演出來,或者是說從整體的學術中推出一種更加具有經世與學術價值的新義。南宋的永嘉學派相對于兩宋主流學術,就是這樣一種關系。”其實,不僅是對主流學術,對同是浙學內部的不同學派,也是如此。
陳傅良因鄭伯熊之薦向薛季宣學習經制之學,他說:“拜違諱席六七載,百無一進。獨幸于毗陵從百九兄(薛季宣)游半年,平生氣息為之遲緩。推挽之賜,何敢廢忘!葋磔炏,傳聞傳謾詳密,不見端□,私用慰釋。雖然百九兄書蓋期望不但此,愚見偶合,故未敢深喜也!标惛盗间J意事功,當隆興初鄭伯熊因感性理之學的空疏無用,受薛季宣影響轉向事功之時,鄭氏推薦傅良學于季宣。這里“謾詳密”即是對性理之學的不屑態(tài)度,而薛季宣并沒有對程朱的性理之學明確反對,所以陳傅良說“百九兄書蓋期望不但此”,薛季宣、陳傅良是在堅持事功追求的同時,并不廢棄性理之學的某些合理因素。
孝宗淳熙末、光宗紹熙初陳傅良任湖南常平茶鹽、湖南轉運判官時,事功學派達到極盛,朱熹說“君舉到湘中一收,收盡南軒門人”。胡大時、游九言、吳獵等張栻門人在其師歿后,均轉投陳傅良,但是陳傅良并未因此而獨尚事功,在《答丁子齊》中,他在稱贊游九言擅長吏事的同時,也勸丁子齊向“必兢省以御物欲”的鄭伯熊學習,并對呂祖謙之弟呂祖儉不能接受陸九淵的心學陶冶予以規(guī)勸,認為呂祖儉的“意氣”恣肆“凝滯”不通,正應吸收陸氏的通脫以有進益。
永嘉諸子之中,朱熹獨贊傅良“最為醇恪”。個中原因,當有陳氏對理學性理的吸取。對朱熹為學立志的“勇猛”“細密”功夫,陳傅良頗有同感:“見諭晦庵之語,左右也。蓋不勇猛,則無憤悱啟發(fā)之幾;不詳密,則無須臾不可離之實。無憤悱啟發(fā)之幾,所見皆軀殼之私;無須臾不可離之實,所得皆□□之外。晦庵所以憂嘆而不敢無其實!鮼硎。x之余,境界何異?”陳傅良主張,為學不但要有立志的“勇猛”,還要在實行時有“詳密”的功夫。前者涉及對性理的執(zhí)著,后者是實際踐行的功夫。
朱熹強調“為學在立志”的“勇猛”,“不干氣稟強弱事”,“學者立志,須教勇猛,自當有進,志不足以有為,此學者之大病。”因此,他對踐行的“細密”功夫有所超越,他說:“為學之道,大立志向,而細密著工夫,如立志以古圣賢遠大自期,便是責難。然圣賢為法于天下,我猶未免為鄉(xiāng)人,其何以到。須是擇其善者而從之,其非者而去之,如日用閑凡一事,須有個是,有個非,去其非,便為是?巳ヒ阉,便復禮。如此,雖未便到圣賢地位,已是入圣賢路了。”朱熹所說的“細密”,即局限于人人都想達到“古圣賢”的“遠大”功業(yè)。他主張只要有為善之心,在日常一事一物的是非選擇中,就能“克己復禮”,成就圣賢之路。這其中就有他自己所主張的“沂水舞雩”式的優(yōu)游平正、祛除急躁妄進的風度。認定這種路徑,就要“勇猛奮發(fā),拔出心肝與他去做”,像“項羽救趙”破釜沉舟一樣勇猛,為此,他責備“今之學者全不曾發(fā)憤”。這一點,陳傅良也看到了,所以他以“詳密”代之,稱“日用閑凡一事”的去非擇是為“須臾不可離之實”。雖然陳傅良的“詳密”是在實際事物的事功達成,與朱熹“日格一物”的單純道德完善有所不同,但是為學向道的這種執(zhí)著精神是相通的。
但是在實際的為學求道中,不論是理學主流派的朱熹,還是事功派內部的呂祖儉,都“勇猛”有余,而“詳密”不足。陳傅良曾批評朱熹“念長者前有長樂之爭,后有臨川之辨,又如永康往還,動數千言,更相切磋,未見其益,學者轉務夸毗,浸失本旨。蓋刻畫太精,頗傷易簡,矜持已甚,反涉吝驕!边@與陳亮的“跳踉號呼,揮戈直上”有何區(qū)別呢?對銳于事功的呂祖儉,也批評了他“門庭之狹”造成的“意氣略肆”。事功之學從經史中尋找制度之源,重在踐行。但是,若只是執(zhí)著于事功,則“玩味服行,自覺粗厲,此某近所窺見”。陳傅良要求事功學者不但要堅持經世致用的永嘉學術傳統(tǒng),還要辯證地吸取理學主流派的性理之學,在注重踐行“勇猛”執(zhí)著的同時,注意“詳密”的功夫,防止為學的“粗厲”。為此,他吸收心學的剖斷陶冶,反對“意氣”恣肆、“凝滯”不通;吸取程朱理學的“沂水舞雩”式的優(yōu)游平正,反對急躁粗厲。“墜紹前緒,旁求后來”,在事功追求中,綜合了理學前驅與同時代理學主流派性理的合理因素,與薛季宣“中道”的學術追求一脈相承,為不太注重理論建樹的永嘉事功之學增加了性理根基。
三、薛、陳兼容性理對葉適的影響
永嘉之學最初是以傳洛學性理為特色,而至鄭伯熊、鄭伯英兄弟始完成從重性理到重事功的轉變。這是永嘉事功之學對二鄭洛學的影響。但是另一方面,在葉適之前的薛季宣、陳傅良,在傳播事功之學的過程中,也能兼容洛學的某些性理因素,這體現了二鄭所傳洛學性理對事功學者的影響。《宋元學案》言薛季宣承傳了程學的根本:“永嘉之學統(tǒng)遠矣,其以程門袁氏之傳為別派者,自艮齋薛文憲公始……然觀艮齋以參前倚衡言持敬,則大本未嘗不整然”言薛季宣之學雖“主禮樂制度,以求見之事功”而“自成一家”,但能把“事功”與“持敬”相參看,不失程門誠敬本色。薛季宣在《答君舉一》中說:“史書制度自當詳考,不宜造次讀過!吨杏埂贰ⅰ洞髮W》、《系傳》、《論語》,卻須反復成誦,勿以心湊泊焉!墟谕樱浅志粗^者,是為得之,理義昭然,要非學空無者所能仿佛。……夫損德之修,凡吾胸中疵吝之積,惟加損之為貴,日新之道,所謂洗心者不過如斯爾!笨梢姡κ鲜侵鲝堃越泴W涵養(yǎng)滌除內心的“功利”,其中雖然摻雜了老子“損德”的思想,但以“史書制度”踐行“事功”,二者融會貫通,不可偏廢。雖然學案判斷出于朱學立場,與薛季宣學問本旨不符,但學案撰者看到了薛氏學問的程學因素,眼光獨到。然而薛季宣接受程學,從現有材料看,是接受其師袁溉的影響而獲得的。但這畢竟是薛氏的一面之詞,從前述材料看,薛氏對程學的某些遵循,與其說是源于其師,還不如說是受政治、學術的總體大勢影響。 而陳傅良相比薛季宣,其緣于洛學的“醇粹”則更甚之,是因為他原本就是鄭伯熊的學生,因鄭氏推薦而從學于薛氏的。前引陳傅良《與鄭景望少卿(第一書)》中說:“拜違誨席六七載,百無一進。獨幸于毗陵從百九兄(薛季宣)游半年,平生氣息為之遲緩。推挽之賜,何敢廢忘。”在從學薛季宣之前,他曾跟隨鄭伯熊六七年,可能主要是接受洛學的性理之學的影響。在《第二書》中他說:“垂諭得喪順正,自是天資頑鈍,不甚領會。世間羞辱一事,非敢以為學力也。見性一事敢不從事!笨梢,鄭伯熊自己出知建寧,不以榮辱為念,并以這種性理(見性)修為教誨學生陳傅良。陳傅良雖自謙天資愚鈍,但已心領神會,明白這種心性修養(yǎng)跟“學力”,即知識多少,沒有多大關系。
陳傅良堅持在心性修養(yǎng)上雖然并沒有理論自覺,但是,他在與友人的探討中,可以窺見其性理修養(yǎng)的思辨性。在《答劉公度》中,他一方面堅持“六藝之學,兢業(yè)為本”,但在談到“虛己”與“寡欲”的關系時說:“若以‘虛己’之外更有寡欲,即未可驟言‘虛己’。若以‘寡欲’之要更在‘虛己’,則似不必兼陳寡欲!駚斫碳纫詾閷,意者二事也。喚作二事,若非并進,或乖守約之旨,或為次第,或有后倦之吝!痹凇洞饘庍h王縣尉》中,討論“履之之難”時說:“夫履之之難,則自信之難也。士誠自信,以為與古人無間,古人能是,吾亦宜能是。古人能是,吾獨不能是者,非其質然也。私欲害之,俗學汩之也。欲免于俗學,惟去私欲者能之。私欲去則見己,見己則自信。茍自信矣,凡《書》云云,載在方策者,不可勝用矣。”可見,執(zhí)著“兢業(yè)為本”的陳傅良,其性理修養(yǎng)也包括“虛己”、“寡欲”等心性內容,其討論已具有相當的理論思辯水平。這種事功與性理的兼重,客觀上受理學發(fā)展時心性之學的影響。
在朱熹、陳亮的“王霸義利之辯”中,學者皆以為陳傅良偏向陳亮一邊。他在承認陳亮肯定漢唐事功、朱熹占得地段有修辭之功的同時,也批評他們“頗近忿爭。養(yǎng)心之平,何必及此!睆年惛盗祭^承鄭伯熊洛學性理方面說,他確實是將事功與性理結合起來,而且對性理的重視,與薛季宣當年對葉適軍事功利的矯正相似,具有堅持儒家“中道”傳統(tǒng)的意義。
事功與性理兼重,是葉適之前永嘉學派的特征,而到了葉適,則集事功之大成,全祖望說:“水心較止齋又稍晚出,其學始同而終異。永嘉功利之學,至水心始一洗之。”全氏從朱學角度出發(fā),認為到葉適時永嘉學派洗去了功利之弊。但從以上所論可知,葉適洗去的是薛、陳之學中所兼容的理學性理。葉適晚年通過對理學“道統(tǒng)”體系的批判,剔除其中的心性成分,恢復了傳統(tǒng)儒家“治統(tǒng)”,實現了事功學層面上的“詳密”,他所繼承的是薛季宣、陳傅良“中道”學術的核心旨趣。陳傅良在堅持事功立場的同時,利用性理修養(yǎng)為事功追求提供理論支撐,這種思維方式影響了葉適的理論建樹。葉適在《寶謨闊待制中書舍人陳公墓志銘》中曾說:“公之從鄭、薛也,以克己兢畏為主……余亦陪公游四十年,教余勤矣”。葉適在對程朱“道統(tǒng)”的辯證中,推出“治統(tǒng)”體系,其中的“詳密”功夫,不能說與薛季宣、陳傅良兼容性理沒有關系。
四、結 論
薛季宣強調為學有次第,“先教后戰(zhàn)”,勿為“蹋等之學”,繼承范仲淹、孫復等理學先驅文教觀點,兼容張載、朱熹、張栻等理學主流派性理之學,矯正主戰(zhàn)派輕視理學性理、視儒家經典為無物的“僥幸功利”觀點,糾正葉適等永嘉本土士人的功利之偏;陳傅良當淳熙末、紹熙初,永嘉事功學派大盛之時,堅持永嘉學派的事功本位,注意兼容心學、理學等主流派性理之學合理因素,兼重“勇猛”與“詳密”。薛季宣、陳傅良對理學性理的兼容,具有恢復儒家傳統(tǒng)“中道”的性質,為葉適的理論建樹提供了思維基礎和理論方向,對事功學術的發(fā)展前途具有重要的影響。事功之學發(fā)展到葉適,建立了比較系統(tǒng)的事功“治統(tǒng)”體系,可以與朱學、陸學鼎足而三,這與葉適繼承薛、陳兼容性理之學的核心旨趣不無關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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